【一入仙途/封萧】真味(现代架空+ABO)

*大概就是一个A气爆棚却假装自己是B的O和一个真·装B的A在一起并翻了车的大型翻车现场

初夏的雨总是说来就来,封寒意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挤进家门时,整个人已经被雨水浇了个半透。

“天枢,出来接一下东西,我快拿不动了!”他熟络地朝屋内呼唤着,随手把拿不下的一袋瓜果放在门边,并在弯腰换鞋时习惯性地整了整门垫。落在人造纤维的长绒里的细小砂砾算不上显眼,但还是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寒暄的语调倒是轻快得一如平常,“今晚上咱们吃鲶鱼炖豆腐,刚好赶上生鲜打折,还买了你最喜欢的龙虾和花蛤,今天你小子有口福,看师兄给你露一手秘藏多年的西班牙海鲜烩饭……”

清脆的机括声伴随着冷冰冰的金属硬物抵上后脑勺,封寒意怔了片刻,没说完的话随后化作一个苦笑,他缓缓站直身体,从身后飘来的信息素里混杂着万宝路香烟熟悉的焦油味,以及一点点奇异的辛辣气息,大概正如其主人此刻的心情。

“……天枢,今天家里有客人来过了?”

尽管被上膛的枪指着脑袋,封寒意的声音依旧很是镇定,甚至镇定到了让萧天枢有些恼火的地步,大约是为了缓解这丝不忿,枪口几乎是恶狠狠地朝前又顶了顶,封寒意有些无奈地趔趄了半步,他试着作出一个投降的动作,不过肩上方告痊愈的新伤和手里过重的食材都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不管你想问我什么,能让我先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好咱再慢慢聊吗?鱼是活的,要是闷死了再开膛,可没有现宰的好吃。”说话间,袋子里的大鲶鱼也应景地蹦跶了几下,封寒意被雨水淋湿的头发还在自顾自地滴着水,小小的水珠落在他那件洗的发白的牛仔外套上,晕开成一个小小的深色斑点。

于是萧天枢就这么鬼使神差地退后了几步,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在自己的枪口下悠哉地踱进厨房,轻车熟路地将活鱼养进蓄满清水的不锈钢大盆里,再慢条斯理地将一袋袋新鲜食材分门别类地码进冰箱,码得一丝不苟,码得整整齐齐。

“扮家家酒的游戏好玩吗,风巽?”

萧天枢靠在门边冷眼看着,不善的语气昭示着他最后的一点耐心也快要耗尽。封寒意穿梭在餐厅厨房、转悠在炉台灶边忙忙碌碌的样子他早已看过无数次,他喜欢看那些他认识和不认识的菜蔬鱼肉在他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里被利落地料理出理想的形状,再在他悠闲地翻动锅铲的过程中一点点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但是那个在记忆中温暖的烟火气息里穿着难看的围裙冲自己得意又狡黠地微笑着的男人,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面目可憎过。

“不简单呐,这么快连你师兄的真名都扒出来了。”封寒意随手扯过条毛巾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脸上笑嘻嘻的,“能查到这个,估计我的履历也好背景也好,被你知道的只怕比我自己记得的还多。”

“我知道归我知道,现在我要听你亲口说。”

M1911的保险被重新打开,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封寒意慢慢收起了笑容。

“如你所见,我原名风巽,前国家安全局雇员,主要负责毒品及组织犯罪相关的情报工作。现在说起来我们其实挺早就有些缘分,当年灵天制药的信息素阻断剂非法扩散一案,我曾是负责人之一。”

“这还真是好得很,原来打从一开始就全是算计。”

“天枢……”

听到萧天枢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封寒意的脸上第一次现出了急迫的神色,但随后就被指向面门的枪口逼退,执枪的手很稳,那只手的手心和指尖有着和封寒意自己相似的薄茧,显然,它们也有着类似的来历。封寒意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咽下某种很苦的东西。

“我不是神仙,天枢。三年前我因伤隐退,之后就一直在这个小镇子里本本分分地当我的中学老师,直到遇见了你。那时候,我就算是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倒在路边的男人会是大名鼎鼎的灵天集团的当家人。”

萧天枢嗤笑了一声:“我身上光是碎弹片就有七处,更不要提刀伤,我倒不知道你这个人的好奇心原来这么有限。”

“在其位才需要谋其事,我说过,如今我只是个本分的老师,教书和育人才是我的乐趣所在。”

育人两个字被他轻飘飘的语调念出了一点古怪的旖旎感,尤其是对上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更让萧天枢心里升起一丝难以形容的不安来。

“关于我从前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不算太多,一定要说的话,大概也只有胆大包天这一个印象。

当年,灵天药业是国内唯一一家敢在激素调节和细胞生物学层面上研究信息素阻断药物的私人企业,阻断剂上市当月,董事长就因‘意外事故受伤’而突然失踪。随后在政府高层的授意下,国内掀起了针对阻断剂安全性的所谓‘质量调查’,同年年底,随着该产品被正式列入国家管制药品被严禁在市面流通的同时,以地下城区为中心,信息素阻断剂却在以惊人速度发展起来的黑市交易网中被大量贩售,而其始作俑者,据说正是国内最大黑帮之一的首脑,一个外号是‘赤凰’的男性Omega。”

“你刚才还说我不简单,最深藏不露的人明明是你才对。”萧天枢微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却没有一点温度,一双金色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指尖摩挲着扳机的动作缓慢又轻柔,“什么时候发现的?”

封寒意从方才那个笑容的蛊惑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一回萧天枢的提问针对的不是别的,正是他的第二性别。

从帮派内乱中勉强捡回一条命后,萧天枢一直在小心掩饰着自己Omega的身份。男性Omega的数量一向稀少,在如今政府保育政策被强制施行的背景下,一个身体强健,接受过高等教育,且精通药理和枪械的青年男性Omega简直如同珍兽一般,萧天枢自然不会傻到放任自己成为别人准星里的猎物,而对于由自己一手投资并研发的信息素阻断剂的药效,他更是有十足的自信。以他如今的样子,无论站在再敏锐的观察者面前,都会被看做是一名来自某个普通中产家庭的气味寡淡的Beta。他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封寒意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他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萧天枢的表情,斟酌地开了口:“你还记得我们给璃火过生日,一起喝醉了的那天吗?”看到面前的人移开了目光,不耐烦地点了点头,他大着胆子继续道,“那晚我抱你去浴室洗澡,你说头晕,搂着我不放,胳膊在我脖子上钩得死紧,一张嘴也不闲着,从我的下巴沿着脖子一路咬……”

萧天枢太阳穴上青筋一跳:“你他妈给我捡重点说!”

“……嗯,后来……我发现你在高潮时有服用信息素抑制剂过量引起的轻度痉挛反应,虽然你掩饰得很好,可惜我的观察力也不差,尤其是对你。”

萧天枢有些苦涩地“啧”了一声,这大概算是自己色令智昏的代价,不过……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封寒意,很清楚此人在学生面前误人子弟时所展现出的那不满三调羹的生物学水平,甚至一度以为对方以自己同专业的学长自居不过是为了白占个“师兄”的口头便宜。他皱紧了眉头,忽然觉得这张从初见时就有些眼熟的面孔和自己记忆中某本泛黄学术著作扉页上的老照片在逐渐重合。

“那位已故的药理学与毒理学专家万重山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爸。”

对着眼前这张有点绷不住笑意的脸,萧天枢在心里骂了句娘。

“就算是这样,光凭着这一点,你就敢肯定我一定是个Omega?”

“当然不是,我曾经怀疑过你是Alpha来着,故意掩饰自己的信息素是为了躲避仇家——虽然实际情况也没差,直到后来,我发现……”封寒意顿了顿,不放心地瞥了一眼正指着自己额头的枪,“师弟,要不咱们先把这玩意放下,我真害怕会走火。”

“少废话,快说!”

封寒意轻轻吸了口气,像是豁出去似的闭上了眼睛:“后来我发现,虽然浓度很低,但你和我的信息素还是产生了明显的中和反应。”

那一瞬间,萧天枢真切地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短暂的空白。封寒意的气息还萦绕在自己的鼻尖,熟悉得很,又陌生得很。他的信息素很淡,带着一种奇特的凉意,能让人想起初雪后的麦田,爽朗又沉静,清淡却不乏味,他喜欢这个味道,这个味道和这个有着温暖笑容的Beta一样曾让他觉得无比安心。然而,世界上不会存在能和Omega产生中和反应的Beta,枪口危险地抖动了几下,萧天枢几乎快咬碎了自己的后槽牙。

“——我过去曾在执行任务中意外暴露过自己的信息素,根据忠诚协定,在该案件的解密期到达之前,我必须长期注射信息素抑制类药物以掩饰身份。所以……其实我是个Alpha。”

操!

扣下扳机一了百了的冲动十分强烈,但是一对上封寒意的眼睛,所有那些阻塞在胸口灼得人一阵阵疼痛的愤怒就会被生生卡在喉头,吐不出,也咽不下,直到手中的枪被萧天枢恶狠狠地放下又举起,最后被粗暴地甩在墙角,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无辜地跌落在了地板上。

“天枢……”

一个左勾拳来得猝不及防又在意料之中,封寒意被毫无防备地击中脸颊,下颌一酸,人已经整个被这力道十足的一拳抡在了地上,大脑像老电视一样充斥着嗡嗡声,嘴里瞬间盈满腥气。不愧是当过黑帮老大的男人,真是有够心黑手狠的,封寒意吐出一口血沫子,随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有点庆幸至少牙没被打掉。他苦笑着爬起身,龇牙咧嘴地揉起自己的腮帮子。

“这下解气了?”

这话就不该问。被萧天枢攥着衣领抵在墙上时,封寒意有点自暴自弃地想。萧天枢的左手也在流血,揍人时他的关节磕在对方的牙齿上,刮下了一层皮,但他自己却仿佛毫无所觉,只是凶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眼睛红了一圈。

“封寒意,耍着我玩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特别有意思?”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愤怒的情绪压抑在沙哑的声调里像是涌动在河底的暗流,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给人以片刻亲密的错觉,封寒意与他对视着,觉得自己的眼眶也在发热。

“我从没想过要耍你,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告诉你。事实上,打从一开始只要你肯听,只要你张口问我,哪怕不用枪,我照样会全部告诉你。”

“那我要是一辈子不问呢?你他妈就打算这么瞒我一辈子?”

封寒意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深处像是突然有星星点点的光亮了起来:“你真想过要和我一辈子?”

这人怎么回事?好歹以前也是个搞情报的,就用这种狗屁思路抓重点?萧天枢忍无可忍地把他掼回墙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

他说对了,他确实想过,想过不如就这么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在遇到封寒意之前,萧天枢的人生几乎全像飘在风里,在下城区摸爬滚打着长大,靠着头脑和身手在刀尖上讨生活,从借着地下世界的规则往上爬,到亲手为那个灰色世界制定规则,再到将自己的资本作为触手伸向阳光能照到的地方。他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有过那么多难关要闯,时间总是不够用,哪里有为别人驻足的余裕。直到最信赖的副手朝自己背后开了冷枪,他像一条狗一样拖着破破烂烂的身体东躲西藏,连空气里都是背叛的腥气。

那一刻他曾以为自己会死,而回顾这段人生时他似乎有过许多东西,却又像什么都不曾抓住过。

然后,他遇见了他。

那天的雨和今天一样大,他撑着一把磨毛了边的黑色折叠伞,将一个素不相识奄奄一息的男人背在背上,罩在伞下。

回忆的阀门一打开就不太容易合上,封寒意揉着被撞痛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得让人不自在,又含着一点点委屈,萧天枢忽然想起他肩上的枪伤还没有好利索,这下,当真是一点脾气也提不起来了。

这伤是封寒意替他受的。他们在几个月前就被人盯上了,遇袭那天,冲着萧天枢去的子弹一共有三颗,一颗偏了,剩下两颗都被这个男人挡了下来,一颗打中了肩胛,另一颗打穿了肺叶。他倒在他怀里的时候身上全是血,那些粘稠的红色液体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溢满肺管,从他的嘴里源源不断地涌出,像是一口不知疲倦的血泉。血卡着喉咙,他说不出话,便笑,一边用冰凉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的手背一边朝他比着口型:“别怕……”。

封寒意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晚,萧天枢就蹲在手术室外头,一刻也没有合眼,一颗心就像是跟着里头那个人一道死去活来了一遍,直到医生带着好消息走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在发着抖。

“天枢,你这么不舍得我死,是不是有点喜欢我?”病床上的人一张脸白得像纸,带着一点得意的脸笑咪咪的,怎么看怎么没心没肺,对着这张笑脸,刀里来枪里去了小半辈子的萧天枢第一次没出息的红了眼睛。他们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一切仿佛都会结束,一切仿佛都将开始。

“打也打了,该交代的我也已经全部‘坦白从宽’,况且你不是也有事儿瞒着我嘛,师弟,咱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眼前封寒意的笑容和记忆中的重叠在一处,惹得萧天枢一阵头疼。

“扯平了又怎样,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从前不是,往后也不会是。”——何况你我之间的这笔烂账,又哪里是几句话就能扯得平的。

“这么说……你还是打算回去。”这回,封寒意脸上的笑意真正消失了,“今天来找你的人到底是谁?”

“你这是在审问我吗,风巽?”

封寒意被噎了一下,他咬了咬牙,先前挨打的地方已经开始肿起,在这张原本白净清隽的脸上不免显得有点触目惊心:“说到底,封寒意能留住你,风巽却不能,是吗?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从来不敢向你坦白,现在你该知道了。”他垂下头,眼神里弥漫着不同寻常的阴翳,“听我一句劝,天枢,靠药物抹平第二性别差异的想法不差,但是算我求你,别再做下去了。”

“别再做下去?”萧天枢绷不住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绝妙的段子,“风巽,你亲眼见过下城区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打从一出生起就注定要待在那里,想爬到地上来的唯一出路只有服从保育政策,被圈养在社区里,然后等着上头大发慈悲地把他们分配给Alpha们配种用。能给人划分阶级的东西有很多,但是用不可控的第二性别、天生的生理优势和生育率?别开玩笑了,这他妈又不是搞生殖崇拜的史前社会!”

“可是要建立新秩序势必要把别人从上头拉下来,你这样搞,他们是会断了你的生路的。从灵天的信息素阻断剂上市至今,你自己数数,光是暗杀你就赶上了多少次?你不能光靠着一双手和整个国家作对,现如今这世上想要你命的人手拉手估计都能绕太平洋一圈。子弹我能帮你挡一颗,十颗,或者干脆把这条命赊给你,可我死了之后呢?”

这句话作为情话来说未免太过诚恳了,甚至诚恳到了让萧天枢心乱如麻的地步。他忽然有一种预感,自己现在正准备拒绝的,或许是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所遇到过的最好的东西。但是记忆中这个人浑身是血倒在他怀里的样子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封寒意的血液灼热的触感他一辈子也不会忘,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他萧天枢犯不着让他替自己再死上一遍。

“说得这么大方,怎么不先想想怎样把自己的病治好?”

封寒意愣了片刻,似乎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直到那些从来被他巧妙地隐藏在故作洒脱的笑容和俏皮话后头的浓黑的忧郁终于刺破包裹它们的柔软外壳,汹涌地溢出,将他清亮的黑色瞳孔填满。封寒意缩了缩脖子,他垂下头,像个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子。

“原来你都看出来了……”

“你背着我偷偷去看心理医生,还像个傻子一样把氟西汀和帕罗西汀藏在口香糖瓶子里,我又不瞎。你所谓的‘因伤退隐’,其实就是PTSD吧。”

低着头的男人虚弱地笑了一声,算是回答。萧天枢向来对软弱嗤之以鼻,但面对眼前这个人,他却很难狠下心去苛责些什么。他想起他们曾在电影院遇到过的一起火灾,疏散时二人被人潮冲散,萧天枢至今都记得自己走出浓烟滚滚的消防通道时,迎面一把将自己抱住的那个人脸上的表情——宛如一个即将溺死的人抱住风浪中唯一的一根浮木。

“你说,你是在三年前离的职,你的病……是不是和太清地区的那场爆炸案有关?”

听到太清地区这个词,封寒意的身体微微一震,他像一条缺水的鱼一样大口的呼吸着,抬手捂住了眼睛,但那些灼热的火舌仍然穿过眼前黑暗的遮挡从回忆中烧出来,舔上他的脸颊。鲜红的火海,滚滚的浓烟,遍地的残骸,以及尸体被烤糊时散发出的蛋白质被灼烧的味道,都真真切切地铺展在眼前,抹不去也擦不掉。

在这场震惊全国的大案中,死亡人数逾两百,伤者近千,当天被派往当地执行调查任务的情报人员中,仅有封寒意一人生还。

封寒意缓缓地作着深呼吸,极力让自己起伏的心绪镇静下来:“你猜的没错。”

“我没有‘猜’。”萧天枢移开了目光,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头,他几乎是用上了自己这辈子最克制最不带感情的声调慢条斯理地说道,“事发当天我在场,那件事本来就是我策划的。”

封寒意猛地抬起头,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像被人迎面捅了一刀,突然放大的瞳孔死死地盯着萧天枢,像是在盯着什么并不属于这世上的鬼魅,那些真真切切的恐惧在漆黑的眼瞳中回旋激荡,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

“现在,我们真正扯平了。”

萧天枢捡起角落里的枪,大步走出了封寒意的公寓。将门关上的那一刻,人生中所有带着暖色调的东西似乎也在以一个决绝的姿态被锁在门的另一侧,萧天枢深深的吸气,发觉眼前只剩下一片荆棘。真可惜,他突然想到,他和封寒意打从认识以来,竟从来没有闻到过彼此信息素真正的味道。


TBC


后续见下篇→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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